象是看得清楚陈白的不诚实处,萝说,“认罪,或者认错,是男子的— ”“是男子
的虚伪处,但毫无可疑的是任何女子都用得着它。女子没有这个,生存就多悲愤,具歇斯
迭里亚病状,”这个话虽在陈白口中,却并没有说出。他只说,“这是男子很经过一些计
划找出唯一的武器!”
萝不承认的做了一个娇笑。她说出了她要说的话。“这是男子的谦卑,因为谦卑是男
子对女人唯一的最好的手段。”
“好象是那样的,但如象你这样人就不顶用了。”
“我不是那种浅薄的人,用得着男子的谦卑,作为生活的食粮。”
“为什么你就在别人说出口以前,先对自己来作一个不公平的估价?我想说,出你不
会受这种抚熨,因为你是不平凡的。但你却声明,说自己不是浅薄的人,你这一声明,我
倒为难了。”
“为难吗?我看你在任何事情上都不至于为难。”这也是嘲笑也是实情,意思反面是,
“只有一个女子,她的柔情,要顾全一切,才会为难。”陈白是明白这意义的。因为这是
对于他的间接的一句奖语,身为男子的他,应在女子面前稍稍谦虚一点,才合乎身分,他
就选择那最恰当的话语说下去。
他说了,她又照样打算着说下去,说话的态度,比昨晚上演戏时稍稍不同了一点。两
人都觉得因这言语,带入一个新的境界里去了。
两个人今天客气了一点,是因为两人皆很清楚,若不虚伪,这昨晚上友谊的裂痕就补
不来了。两人到后看看,都明白是平安了,就都放了心,再谈下去,谈到一切的事情,谈
到文学,谈到老年与少年。谈到演戏,就拿了当天时报画报作为主题,继续说了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