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先前的话被舅父支吾到另一件事上去了,女人感到不平。舅父是最欢喜狡遁的,
虽然她是欢喜称赞的人,这时可不行!她要在革命题目上说话!她的心是革命的,她的血
是革命的。她把声音提高了一点,“我说舅父不行。你这样不行。”
“要怎么样才行?”
“你想你年轻时做些什么事情?”
“年青时糊涂一点,做糊涂事。”
“就算是糊涂,要改过来,要重新年青,重新做人,舅父是知道的!”
“改!明天改吧,后天又改吧,这就是年青!重新做人,你要我去上台为你当配角,
还是要我去做别的?”
“你当按照你能力去做,国家才能向上。士平先生年纪不是同你差不多吗?你看他多
负责,多可尊敬。舅父,我觉得你那… ”“又是现的,不要说了。士平先生是学戏剧的
人,他就做他的艺术运动,舅舅学经济,难道也应当去导演一个剧本么?”
“学经济何尝不可以革命。”
“怎么办?我听你提出问题来。”
“× 也是学经济的人。”
“× 写小说,不错,这是天才,我看你们做戏做运动都要靠一点儿天才。”
“你说到一边去了,故意这样。”
“那你要怎么讲?试告我,舅舅怎么去做一个新人,我当真是也想同你们一样年青一
点的,舅舅很愿意学学。”
女角萝想了一会,不做声了。因为平时就只觉得舅父不及士平先生可尊敬,可是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