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老子一岩头打死你。身子一蹲就——我明白是搬大块石头了,就一口气跑下来。癫子吓
得我真要死。我也不敢再回头。”
显然是,毛弟家癫子大哥几日来就住在峒中。但是同谁在一块?难道另外还有一个癫
子吗?若是那另外一人并不癫,他是不敢也不会同一个癫子住在一块的。
“万万你不是扯谎吧?”
“我扯谎就是你儿子。我赌咒。你不信,我也不定要你信。
明儿早上我们到那里去放牛,我们可上峒去看。”
“好的,就是明天吧。”
万万爬到牛背上去翻天睡,一路唱着山歌走去了。
毛弟顾自依然骑了牛,到老虎峒的黑白相间颜色石壁下。
这里有条小溪,夹溪是两片墙样的石壁,一刀切,壁上全是一些老的黄杨树。当八月
时节,就有一些专砍黄杨木的人,扛了一二十丈长的竹梯子,腰身盘着一卷麻绳,爬上崖
去或是从崖顶垂下,到崖腰砍树,斧头声音它怂怂怂… 满谷都是。
老半天,便听到喇览览的如同崩了一山角,那是一段黄杨连枝带叶跌到谷里溪中了。
接着不久又是它怂怂怂的声响。看牛看到这里顶遭殃。但不是八月,没有伐木人,这里可
凉快极了。沿这溪上溯,可以到万万所说那个碾房。碾房是一座安置在谷的尽头的坎上的
老土屋,前面一个石头坝,坝上有闸门,闸一开,坝上的积水就冲动屋前木水车,屋中碾
石也就随着转动起来了。碾房放水时,溪里的水就要凶一点,每天碾子放水三次,因此住
在沿溪下边的人忘了时间就去看溪里的水。
毛弟到了老虎峒的石壁下,让牛到溪一边去吃水。先没有上去,峒是在岩壁的半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