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鹰叫,抬头看,知道那壁上又有岩鹰在孵崽了,爬上山去看。肏他娘,到处寻窠都是空!
我想这杂种,或者在峒里砌起窠来了,我就爬上峒边那条小路去。
… ”
“跌死你这野狗子!”
“我不说了,你打岔!”
万万当真不说了。但是毛弟想到他癫子哥哥的消息,立时又为万万服了礼。
万万在草坪上打了一个飞跟头,就势只一滚,滚到毛弟的身边,扯着毛弟一只腿。
“莫闹,我也不闹了,你说吧。我妈着急咧,问了多人都说不曾见癫子。这四天五天
都不见他回家来,怕是跑到别村子去了。”
“不,”万万说,“我就上到峒里去,还不到头门,只在那堆石头下,听到有人说话
的声音。声音又很熟。我就听。那声音是谁?我想这人我必定认识。但说话总是两个人,
为什么只是一个口音?听到说:‘你不吃么?你不吃么?吃一点是好的。刚才烧好的山薯,
吃一点儿吧。我喂你,我用口哺你。’就停了一会儿。不久又做声了。是在唱,唱:‘娇
妹生得白又白,情哥生得黑又黑;黑墨写在白纸上,你看合色不合色?’还打哈哈,肏妈
好快活!我听到笑,我想起你癫子笑声了。”
毛弟问:“就是我哥吗?”
“不是癫子是秦良玉?哈,我断定是你家癫子,躲在峒里住,不知另外还有谁,我就
大声喊,且飞快跑上峒口去。我说癫子大哥唉,癫子大哥唉,你躲在这里我可知道了!你
说他怎么样?你家癫子这时真癫了,见我一到峒门边,蓬起个头瓜,赤了个膊子,走出来,
就伸手抓我的顶毛。我见他眼睛眉毛都变了样子,吓得往后退。他说狗杂种,你快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