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细想了一下,的确是有。我的鼻子过敏,我常生针眼,我会吐,常头晕,胃痛,剧烈 运动之后下体总有轻微的出血,我切菜时总会切到手——。
“有,都不算大病,很经常的这些小病都有。”我只好承认。
“这种符咒的现象,就是拿人本身健康上的缺点在做攻击,它可以将这些小毛病化成厉 鬼来取你的性命。”沙哈拉威朋友又对我解释。
“咖啡壶溢出来的水弄熄了煤气,难道你也解释做巧合?”我默默不语,举起压伤了的 左手来看着。
这两天来,在我脑海里思想,再思想,又思想的一个问题却驱之不去。
我在想——也许——也许是我潜意识里总有想结束自己生命的欲望。所以——病就来 了。”我轻轻的说。听见我说出这样的话来,荷西大吃一惊。
“我是说——我是说——无论我怎么努力在适应沙漠的日子,这种生活方式和环境我已 经忍受到了极限。”“三毛,你— ”
“我并不在否认我对沙漠的热爱,但是我毕竟是人,我也有软弱的时候— 。”
“你做咖啡我不知道,后来我去煮水,也没有看见咖啡弄熄了火,难道你也要解释成我 潜意识里要杀死我们自己?”“这件事要跟学心理的朋友去谈,我们对自己心灵的世界知道 得太少。”
不知为什么,这种话题使大家闷闷不乐。人,是最怕认识自己的动物,我叹了口气,不 再去想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