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我正要走,这三个沙哈拉威人其中的一个突然一扬头,另外一个就跳到 我背后,右手抱住了我的腰,左手摸到我胸口来。
我惊得要昏了过去,本能的狂叫起来,一面在这个疯子铁一样的手臂里像野兽一样的又 吼又挣扎,但是一点用也没有。他扳住我的身体,将我转过去面对着他,将那张可怕的脸往 我凑过来。
荷西在那边完全看得见山坡上发生的情形,他哭也似的叫着:“我杀了你们。”
他放开了石头预备要踏着泥沼拚出来,我看了一急,忘了自己,向他大叫:“荷西,不 要,不要,求求你— ”一面哭了出来。
那三个沙哈拉威人给我一哭全去注意荷西了,我面对着抱着我的疯子,用尽全身的气 力,举起脚来往他下腹踢去,他不防我这致命的一踢,痛叫着蹲下去,当然放开了我。我转 身便逃,另外一个跨了大步来追我,我蹲下去抓两把沙子往他眼睛里撒去,他两手蒙住了 脸,我乘这几秒钟的空档,踢掉脚上的拖鞋,光脚往车子的方向没命的狂奔。
他们三个没有跑步来追,他们上了吉普车慢慢的往我这儿开来。
我想当时他们一定错估了一件事情,以为只有荷西会开车,而我这样乱跑是逃不掉的, 所以用车慢慢来追我。我跳进车内,开了引擎,看了一眼又留在石块边的荷西,心里像给人 鞭打了一下似的抽痛。
“跑,跑,三毛,跑。”荷西紧张的对我大叫。
我没有时间对他说任何话,用力一踏油门。车子跳了起来,吉普车还没到,我已冲上山 坡飞也似的往前开去。吉普车试着挡我,我用车好似“自杀飞机”一样去撞它。他们反而赶 快闪开了。
油门已经踏到底了,但是吉普车的灯光就是避不掉,他们咬住我的车不放过我,我的心 紧张得快跳出来,人好似要窒息了一样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