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唠叨好不好?看不出我今天高兴?”
“哟,你们喝的什么酒啊?‘二锅头’,干吗喝这么次的酒?”
我放下酒杯,硬着脖子转过身:“我说你今天怎么回事?少说两句行不行?”
她不说话了,头仰在沙发背上看天花板。
“要不咱们喝一会儿算了。”肖超英说,“我也觉得可以了。”
“没事。”潘佑军说,“这都是特熟的人,尽管喝没事。”
“那哪成?”我也坚决不答应,“刚喝出点感觉来。忘了?那会儿咱们过年的时候灌连长、指导员,我一人差不多喝了两瓶白酒,全桌人都吐了——就我没吐。”
“你现在是绝对不行了。”肖超英说,“过去我也喝八两没问题,现在三两就头晕。”
“别逗了,照样,不信咱们就喝。”
我们一直喝到下午5点,两瓶“二锅头”基本上喝光了,才觉得饿了。
“杜梅,煮点面条。”我仰着头叫她。
她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起身去煮面条。
潘佑军脸红得像熟透了破了皮儿的桃,呆头呆脑地坐着,如不用手撑着桌子一口气就能吹倒他。
肖超英也喝多了,脸白如纸,鼻尖上额头上挂满细密的汗珠儿,身上也在不住地出汗,脱了外衣,衬衣后背都湿透了。他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不停地说:“你们要不走就好了,你们要不走就好了……你们要都不走就好了……”
我克制着头晕和恶心站起来,冲杜梅喊:“你面条煮好没有?怎么那么慢?”
她头也不抬,用筷子搅着在锅里团团转的面条。
我开门出去,到厕所猛吐了一阵,冲了秽物,擦擦嘴一步三晃地走回来,扶着门框力争对他们做出微笑。
晚上,天都黑了,杜梅开了灯。
我们三个还在呆若木鸡地坐着,桌上放着的三碗面条没吃几口。
“回来吧,回来吧。”我对肖超英说,“回来咱们一起开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