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容易,你们还不容易?”肖超英道。
“一样,别看一个城市住着,一年见不着几回面。”
“主要是你搬这儿太远了。”
贾玲拎着一兜啤酒回来,蹲在地上,一瓶瓶抽出来码成一排。又掏出两个纸包的豆制品给我们下酒。
我们留她一起喝点,她说还有事就走了。
我追出去给她钱,她一甩手皱起眉头:“咳,你这人怎么这样?”
喝到中午两点半,我看到医院的草绿色救护车从窗外缓缓驶过,停在旁边的解剖房门口,一些穿白大褂的男女下来抬了两副白被单蒙着的担架进了解剖房。
“杜梅回来了。”我说。
又过了十几分钟,杜梅一脸倦意,脸色苍白地进来。
“这是我过去的战友,也是……好朋友。”我站起来大着舌头给她介绍,“肖,肖……肖超英。”肖超英也站起来。
杜梅冲他点点头:“你好。”接着厌恶地看了眼桌上摆着的切开的火腿肠和油汪汪的素鸡腿。
“一起吃点么?”我脸红脖子粗地问她。
“不吃。你们吃吧。”她走到一边倒了杯水咕嘟嘟仰脖喝,喝完喘了口气。她大概想上床休息,可另外两个男人在场,她又不便躺下,便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一起吃点吧。”我又说。
“不吃,看着就够了。”她声音响了一点。
“她刚摸完死人,劲儿还没过呢。”我劝肖超英和潘佑军,“接着喝。”
“你少喝点吧。”她在一旁说。
“别管我啊,我今儿乐意多喝。喝,喝醉了就在这儿住。”
“酒量不大还爱逞能,回头喝吐了可没人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