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种干政工的现在不是哪都要?又吃香了。”
“不行,她这样高不高低不低的最不好安排,又是女的。我劝她别去机关了,进公司得了,可公司也不好进。得早点回来了,否则老了哪儿都不爱要了。”
“你还行,还能再干几年。”
“也就再干几年吧。”
我们聊起军里的老人。肖超英说过去军里的那些头儿都退了,新上来一拨年轻的、四五十岁的。“你回去一个都不认识。”又说起我们团,过去我班里的一个山东兵现在是团长。此人当时让他复员时又哭又闹,不知为什么没走还提了起来。又说起一些死掉的人,我们军打越南也上去了,有些伤亡。当时最整我的连指导员也被炮弹炸死了,留下老家农村一窝孩子。说到吴林栋,肖超英叹息不已,说没想到。当时他是我们军的比武尖子,军事技术最好,在军区比赛都拿过名次,在军教导队当过好长时间拼刺教练,他一个能同时和三个人对刺。
那时我们一起入伍的几个人,除了我五大技术一般点,个个身怀绝技。潘佑军枪法极精,肖超英障碍越野和投弹那在全师也是无出其右的。那时一到全军比武,我们团就靠我们几个往回抱锦旗了。我不怎么地也能弄个射击第三名土木作业榜眼。
聊了一通,我说出去请他们吃饭。肖超英连连摆手:“不出去吃,就在你家随便弄点,聊着方便,有酒就行。”
我家还真没什么酒,于是我拎着网兜去服务社买酒。告诉他们冰箱里有什么,让他们看着搞。
服务社里只有一些劣质白酒和葡萄酒,啤酒刚卖完。贾玲正好也在买东西,见我问啤酒,就说她那儿还有几瓶,我要急用待客就给我。
“你还喝酒呐?”
“一人没事吮几口。”
我买两瓶红星牌“二锅头”回了家。
没多久,贾玲也抱了两瓶半啤酒来了:“就剩这么多了,全给你拿来了。”
“够了够了。”肖超英说,“喝白酒,啤酒就涮涮嘴。”
“不够。”我掏钱央求贾玲到外边商店再去买几瓶。
“我有钱。”贾玲没要我的钱,一路去了。
“够瓷器的。”潘佑军说。
“那是,这是我二房。”我有点忘乎所以。
我们简单拌了几盘凉菜,切了些熟食,就坐下吃喝。
我喝了口“二锅头”,吮了下牙花子,挤眉弄眼地说:“不容易啊,又能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