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也能理解,但我不能原谅。虽然这件事的结局似乎对我们都不错。
我换下工作服,随他一起走到外面。
他对一个人说了几句,那人乖巧地钻进一辆黑色“皇冠”,像海豚一样柔滑地开过来。
你家远吗?他说。
不远。我们散步过去。
他说,那我就叫司机先找宾馆安排住宿,晚上再来接我。
我说,你带车来了?
他说,像我这一级的官,在北京自然是多如牛毛,在我们那儿,也算顶天了。进京当然
是自带车方便,坐惯了,一步也不愿走。
我说,你是七品芝麻官了?
他说,副的。不过是常务。
我和伊喜沿着枯黄的林荫道往前走。初春,天黑得早,夕阳未落,霓红灯就闪烁起来
了。
你怎么想起写文章来了。他侧着脸问我,暮色略去了脸庞的细部,旧日的伊喜在轮廓中
复活……
因为闲,还因为穷。稿费虽少,也可补贴家用。我想预先告诉你,我家很简陋,比不上
你的官邸。所以请勿见笑。
模苏,你变了。你和小田有很好的背景,要比我们这些白手起家的人更易发达。当年的
你可要比现在的你,自信得多。
当年的自信源于父辈,现今的自信源于自己。自然要小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