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忍不住了,把所有的都告诉他。
别以为只有人争着抢着找你,给我说亲的人也不少。这是他给我的回答。
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像他这样的技术兵种在农村人眼中就是准军官的。但他应该对我
说这个吗?我沉默。
你究竟答应没答应那个小田呢?终于还是伊喜忍不住煎熬。
那就看你的了。
我知道自己面对着三座大山似的压迫,但他们毕竟不是封建地主,只要我们奋起反抗,
老田、小田加上父亲、母亲都得让步。
这当然要看你的了!他暗哑但是毫不通融地说。
看我什么?我能干什么?我茫然地问。
我们是两个列兵,每月只拿六块钱津贴费。因为是高原,因为随着军龄每年增加一元,
除了这些,我们一无所有。
假如我回河南种田,你到俺们村去当赤脚医生,你干吗?
为什么一定要回河南?我记得你自家离焦裕禄那儿不远,多穷的地方呀!
因为我是河南人,我不可能到别处去。
为什么要当赤脚医生?我想当穿皮鞋的正正经经的医生。
赤脚医生你还不定当上当不上哩!俺那儿已经有好几个卫生员了,轮不轮上你赤脚,回
去还得走后门!
我望着他,回了一趟家,他的河南腔复辟了,侉得厉害。
你能侍候俺爹俺妈俺叔叔大爷吗?你会烧锅纳鞋割布做衣裳吗?你会看碾推磨喂猪带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