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没有不必管,关键的是你有没有?妈妈像警探一样步步紧逼。
我没有……不……也可以说有……我的舌头在牙齿的缝隙吃力搅动。
天下好人多了,你不可能都嫁。小田参谋人不好吗?你不是说挺好吗?这个主意我们三
位老人拿了,我们三个的党龄加起来有一百年。你是不是怕那个河南兵缠着你不放,我跟老
田说一声,让他复员就是了。
别……妈妈……那都是没有的事。人家也没说什么,不过是我自己瞎想罢了。千万别让
他复员……我忙不迭地将所有的罪责揽到头上,我知道对一个农村兵,复员意味着一切都回
到从前。
我心事重重回到高原,田部长对我一如既往,看不出有丝毫特殊。但我知道那个针对我
的阴谋在紧锣密鼓地展开。妈妈在信中暗示我将会有重大的变化。
我急需伊喜的援助。我焦急地等待他探家归来。他家中来电报说母亲病重,我和田参谋
攀爬古塔的时候他正守候在病榻前。
给你。他说。
什么?我问。黑糊糊沾着许多沙砾的条形物。
红薯干。
长途风干加之气候严寒,红薯于尖锐的棱角几乎戳破我的舌上膛。许久才柔韧湿甜起
来。
像花生牛轧。我说。
花生牛轧是什么东西?
我们都有许多话要说,我们却说着毫不相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