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朱端阳觉得尤天雷那个公文包里,装着一个新鲜的外部世界,有许多她不知道的信
息……
这真是一个古怪而大胆的要求,触犯了兵家大忌。不该知道的,就不要知道。这是军人
的准则之一,朱端阳何尝不懂!但她忍不住,她想问一问。而且,在她那颗聪明的心里,朦
朦胧胧感觉到——这个漂亮的机要参谋,即便不告诉她,也决不会训斥她,也许还会讲出一
段风趣幽默的话。她实在害怕暗夜与孤独。
尤天雷为难了。“上不告父母,下不传妻儿”,这信条从他当机要员的第一天起,就融
化进他的血液中了。保守机密,慎之又慎。他不可违背原则。
“电报里问咱们大年初一会餐,吃什么菜。”尤天舀编了一条不高明的谎话。
“你骗人……”朱端阳的眼泪唰唰地流淌下来。这么一句玩笑话,原是不至于动此干戈
的。但姑娘们的泪,多半不是就事论事,而是蓄积起来,随便可以在一件小事上爆发的。
尤天雷慌了。他喜欢这姑娘。纵不能讨她高兴,也绝不能惹得她哭天抹泪。不就是想知
道一下来电内容吗?她绝没有别的动机,也不会去报告印度当局。况且,只要不是直述电
文,也未必就是泄密。
“我告诉你。”尤天雷压低了声音。朱端阳止住了哭泣。
“各级指挥机关的来电都有。军区、大区总部………”
“他们都说什么了?”
“让我们边防一线部队加强巡逻,提高警惕。一旦出现意外,要勇敢顽强地消灭敌人,
守卫国土……”
这些话,从朱端阳踏上昆仑山的那一天起,就不知听到过多少遍了。此刻听起来,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