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怎么办?三个人你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同时想起老焦。但老焦有话在先,出了什
么事,他也不管。说不管,又不肯躲回苦寒弥漫的小屋铡黄连。只在周围乱转。
岳北之也做完了手术,正要同梅迎交换位置,见这边异常安静,轻轻走过来,看到火焰
驹死鱼一样固定的眼珠子,什么都明白了。
“到我们这台来吧!”岳北之温和地说:“手术手术,不动手算什么技术!总要亲手做
一次,尝尝梨子的滋味。”
“翟高社,你去吧!这边火焰驹的后事,我来处理。”郁臣说。
翟高社讪汕走过去,另外一位同学到别处搭帮。
阿随比火焰驹瘦削多了,一张狗皮包着肠子,几乎看不到红的肉白的油。这样的小狗连
吃三刀,纵是台上不死,下了台也活不成。翟高社觉得自己像是荒年乞讨,到了一家也是吃
了上顿没下顿的贫苦户,就算男当家的热情相邀,谁知女掌柜的什么脸色?
没想到梅迎挺痛快:“翟高社,你先做。我最后。”
岳北之很喜欢梅迎的通情达理,说:“你休息一下,我来麻醉。”
梅迎不让:“你做手术,比我还累。再说我麻醉已经有点经验,还是我来。”
翟高社想,还没过门就这么贤惠,老岳好福气。
其实梅迎是害怕,手术能推一分钟是一分钟,甚至希望阿随干脆死了,这样她就可以免
受折磨。她几乎下了谋杀阿随的决心,待到翟高社手术将完时,多给阿随灌点麻药,事情就
不显山不显水地结束了,岳北之绝不会埋怨自己的,火焰驹那么壮都死了,何况先天不良的
阿随。也对得起翟高社,他也练过手艺了。就是阿随,也丝毫感觉不到痛苦。她这样想着,
药液便汹涌地灌向阿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