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锈的管道里吹气。
“爷爷,别哭了。那东西是不能要了,对您的病不好。”小白也跟过来,和颜悦色
地劝。
“他为什么这样悲痛?”詹姆斯博士问。
我也是第一次看人哭得这样伤心。许多文学作品里都形容老人眼泪如何浑浊,其实
不确。他的泪珠晶莹,每一粒都有钮扣大。
齐大夫走过去,象哄小孩似的搬起他的头:“老爷子,又为那事哭,是不是?”
老翁泪眼凄迷中看到齐大夫,抖着皱纹笑了:“你来了就好。他们都不听我的,就
你心好。”说着用手指挖耳朵眼儿里灌进的泪水,眼巴巴地等着。
小白气得一甩手,说:“齐大夫,你就会收买人心。”
我和詹姆斯博士面面相觑,不知是怎么回事。齐大夫也不解释,从白大衣兜里掏出
一包“红塔山”,摸出火柴,扑的点着,将米黄色的过滤嘴优雅地衔在嘴里,徐徐吸着。
待朱红色的焰火象仪表似的渐渐发亮,迅即拨下。一边吐着雪青的烟圈,一边把烟嘴栽
到老翁干裂的唇里。
老人象狮子打起欢快的呼噜,大口喷烟。原来就灰暗的脸,罩成紫色。
我看了眼他的诊断:肺癌。
詹姆斯博士告诉地连说OK。
扑扑!病人把烟段象瓜子皮似的弹出,艰难地说:“这烟……不对味……骗人……”
小白心疼地拣起烟把儿,说:“齐大夫能骗你吗?这根烟值好几毛钱呢。怎么说丢
就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