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快跟他交流。人家正看着你。”
“我们的麻醉性镇痛剂使用非常严格。例如吗啡,要经过几级机构批准。每一片都
要登记在案。”齐大夫郑重解说。
“我可以知道一下贵国麻醉镇痛剂的产量吗?”博士的蓝眼珠很专注。
“当然可以。”齐大夫报出一个数字。
“准确吗?”博士充满疑惑。
“非常可靠。这是我们的国家统计局颂的数字。”齐大夫很有把握地说。
“假如您的数字准确无误,那我要说,以一个十一亿庞大人口的国家,只使用这样
微不足道的镇痛剂,贵国的绝大多数晚期癌症病人,都是活活痛死的!”博士极为愤慨。
我们都愣住了。我们这个民族善于忍受疼痛,我们以坚忍不拔著称于世。我们的每
一位久病的英雄都说,把好药留给别人吧,我还能忍。我们的医生习惯了对病人说,到
实在不行了,再用镇痛药。刚有一点小痛就用,大痛时怎么办?
我们在思索。
蓝眼珠不依不饶:“每当我看到第三世界国家把大量的海洛因焚毁的时候,都万分
遗憾。那是一笔多么宝贵的财富啊!上帝给人感觉痛苦的神经,上帝又给了人克制疼痛
的法宝。你们辜负了上帝的公平。”
齐大夫清了清嗓子,说:“詹姆斯博士,我很喜欢这种思维的碰撞。但是您知道吗?
在中国的历史上,曾经有一场悲壮而屈辱的鸦片战争。那场血火之战的挑起者就是大不
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缘于他们向我们输入鸦片。我们是鸦片战争的战败国。对此
我们刻骨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