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工们想着,渐渐散去。只剩下一个小木匠,刚刚进城,没人雇他就得干掏饭钱。
他说,我油,我也能修。
小木匠油得桌面浓淡不匀,象村姑搽的胭脂。在一块浓郁的褐黄处。躺着即将成为
法兰克福人的小伙子的钥匙链,上面只有一把钥匙了。
“快收起来。我相信你的飞机票是真的。别丢了。”院长说。
“可是因为我的母亲,我迟迟不能动身。从秋天到冬天,我一次一次推迟了行期。
再推下去,法兰克福就要取消我的资格。”小伙子忧愁地说。
院长频频地点着头。这并不说明她赞成你,只是证明她很注意地听。
“你们能否帮助我?”小伙子恳切地说。
“我们当然很愿意帮助你。关于你母亲的后事……你还有别的兄弟姐妹吗?”
“没有。我是独子,父亲很早就去世了。”
“那么单位也行。”
“没有单位,我母亲是家庭妇女。”
“我是说你的单位。”
“我的单位?因为出国的事,我已经同我的单位闹翻了。我是不打算回来了。”
“那么就朋友吧。虽说这种事不太好办,但我们一定大力协助你。你请你要好的朋
友来一下,同我们取得联系。这样你就可以放心地飞走了。你母亲的后事,我们和你的
朋友一起操办。我们会尽心尽意地去做。你要是不放心,我们可以把整个过程拍成录像,
给你捎去。一定象你在场一样肃穆隆重。”院长设身处地地说。
即将成为法兰克福人的小伙子依旧眉头紧锁:“我相信你们,但这件事不能这样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