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说来说去。我们的道德总是太注意结局而忽视过程。我还没有向您介绍过我自己……”
年轻人激动起来。
“我认识你,你不是21床的儿子吗?”院长道。
“我是博士。在英语里博士和医生是一个词,可我不是医生是博士,是我的母亲把
我培养成博士的。我马上要到德国去学习,这也是我母亲清醒时非常引以为豪的一件事。
这是我的护照、签证,喏,还有一星期以后飞往法兰克福的机票……”小伙子把一大摊
东西铺在桌面上,棕色的护照象一大块巧克力饼,斜插其中。
院长不由自主地向后躲闪了半步。东西太杂乱,要是碰掉一星半点,说不清。
※ ※ ※
院长办公室的桌子很破旧,侧面都喷着税务局的字样。税务局如今都是鸟枪换炮的
机构,淘汰下的桌椅就以很便宜的价钱卖给了临终关怀医院。一张三条腿的桌子只要了
十元钱,哪里找!
当时,院长买下桌子以后,悠闲地在古老的桥墩底下和菜农讨价还价。在买了一把
新鲜的小白菜之后,她走上桥头。
大妈!封凉台不?贴壁纸不?打家具不?
桥畔的小工麋集过来,手里扬着光洁的木板。
不打家具。光修。还油。干不?院长说。
这是个苦活。看这半老太太的模样,家里一定不宽裕,手头不会太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