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独子,母亲含辛茹苦将我拉扯大,假如我不能亲自给她老人家送终,我的心灵背负
着沉重的十字架,悔恨无穷。这一辈子。坎我拿哪一国的绿卡,成了哪一国的华裔,我
的灵魂都会不安。骨子里我永远是一个中国人,有一套中国人的神经系统。我辛劳一生
的母亲应该有一个善终,她只能在我的怀里死去。其它任何一种死法我都不能接受。”
见多识广的院长糊涂了:“可是那该怎么办?你是知道的,我们这里是不做安乐死
的。”
曾经有一家子女把患皮肤癌的老父亲送到医院后,对院长说:“人就交给你们了。
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医护人员顾不得说别的,先把人搀到床上去。一走动,癌被触
醒了?鲜血顺着老人的裤腿灌满了两只鞋。他的肢体象蜂窝一般烂着,腐败的气息把他
周围几十平方米的地域熏得象停尸房。
“大夫,让他早点去了得了。他也省得受罪了。为他好,也为大伙好。大热的天,
您看苍蝇可劲地往这院里飞,红头绿头的直打架。跟您商量商量,让他安乐了得了。”
儿子边给院长递冰激凌边说。
院长说:“你们的意见我可以理解。我的这所医院是唯一不以延长病人生命为宗旨
的医疗机构。但是我没法满足你们的要求,因为中国没有这方面的法律。假如实行了安
乐死我们说不清。”
※ ※ ※
一个外国同行的故事让院长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