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餐桌上,听到这样一个凄惨的故事,所有的人,都不知说些什么好。
“怎么不吃啊,不是说了不要等我吗?来来,这么多年才聚到一起,不容易。”
甘振远大着嗓门走出来。中央文件的内容大概很令人振奋,他一点儿也没察觉到气氛的
异常,兴致勃勃地招呼着大家。他一眼瞥见桌上的相片,随口说了句:“你也有一张?”长
时间的用眼之后,使他看不清相片细节。不过这对盛年男女他是太熟了,光凭轮廓也认得出。
“姥爷,您能让我看看照片上您穿的这套军装吗?”张文又恢复了他的谦恭。
“可以。来,把酒满上。”
怀着不同心情的手,举起了鲜红的葡萄酒杯。
“我也喝。”扣扣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进来。
“小孩子,不许喝。”几个人一起训斥他。
“有功也不许喝吗?”扣扣不服气地争辩说。
“你能有什么功呢?”甘振远很感兴趣。
“我给你们带来了一封信!”扣扣将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过来,又黑又脏的小手里真捏
着一封信。甘平很快地将信拆开,一边看一边说:“是我上海阿姨来的……她说她挺好
的……有机会来北京看望你们……她很感谢……钱收到了……妈妈,你给上海阿姨寄钱了?”
“是的。我每月给她寄二十块钱。”
“她病了?”甘平有点吃惊,上海阿姨和家里多年没有联系,现在找上门来,必定是有
了为难之事。
“没有哇。她的儿子孝顺得很,生活过得挺不错。”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