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地,薛永全摔得腰伤肘碎之时,吉普车上爆发出一阵开心的大
笑……薛永全一要赔偿货主损失,二要看病吃药,实在养不活那闺女,
才忍痛将她送给了别人。那由中间人隐去了真实姓名的官宦人家,原
要送他一笔钱财,他同薛大娘都严辞拒绝了。他们岂是出卖亲生骨肉
的禽兽?他们实在是百般无亲,才让女儿去寻一条温饱有靠的生路!
那官宦人家也严词拒绝了他们隔年与女儿相会一次的要求。
自从女儿被抱走以后,三十多年来音信全无,解放后薛永全也曾
试图打探出那家人的去向,因为中间人「修绠堂」的掌柜早已去世,
竟毫无线索可寻。现在,在薛纪跃的婚宴出现风波时,不知怎的,薛
永全忽然想到了那不知所终的亲闺女。她让人抱走时,还穿著一双薛
大娘用旧袈裟布缝出来的虎头鞋!难道今天的事真是……报应?
窗外传来一阵欢笑声。分明是从婚宴上传来的。其间突出著荀大
嫂扬声逗趣的嗓音。啊,婚宴仍在喜幸的气氛中往下进行。这么说,
也还够不上是遭了什么报应。荀磊不一会儿把那表买回来,新娘子一
回心转意,一切又都能恢复正常……既如此,又何必胡思乱想呢?
「怎么样?好受点了吗?往开了想吧,过一会儿,就什么都好
了……」殷大爷又开始用双拳给他按揉背俞。因为他现在是虚披著棉
袄,海西宾怕他冻著,便把屋里的炉火捅得旺旺的。
他确实感觉好受多了,同时,不仅承受著旺盛的炉火的热力,也
承受著友情的温暖。他那几乎要弯成圆圈的时间观念,又反弹成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