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子,也时常嘱咐和督促他们为国家认真工作。对于他自己和他的
家庭来说,在眼下直线式流逝的时间里,是 「男大当婚」,但求有个 「妻
贤夫祸少,子孝父心安」的局面。薛纪徽两口子既已生下一女,但愿
薛纪跃两口子再生下一男……
没想到薛纪跃的这场婚事,竟闹出了如此风波。眼看又有一些重
要的亲友要来贺喜,该铺排最后一茬酒宴了,新娘子却依旧呆在公婆
屋中,不肯回到新房,而且更随时可能赌气跑回娘家!
在眼前事态的刺激下,薛永全那旧有的时间观念,竟有所复萌。
殷大爷给他按揉推拿著膻中穴时,他迷迷糊糊地想:难道是我以往作
的孽,报应在了今天?……他想起了当年把出生不久的亲女儿,经 「修
绠堂」书铺掌柜,送给那官宦人家的往事。这是他一生中所作出的最
大的亏心事。是呀,那是「鬼子」撤退、国民党「接收」不久,隆福
寺庙会虽说看上去热闹,可人们手里的钱「毛」得厉害,连庙会上原
来最牛气的 「金象为记」的卖梳篦的 「金象张」,在奥金巴提著黄布口
袋去收摊租时,也叫苦不叠,要求赊租。薛永全当时靠跟著奥金巴外
出念经已然不能维持生活,便在每逢阴历一、二、九、十隆福寺有庙
会的日子里,去哈德门(即崇文门。「哈」应读成?a。)外东晓市帮大
摊主拉排子车运货,挣一点外快。可就在薛大娘生下那闺女不久,有
一回他拉著排子车路过哈德门,被一辆美国兵开的吉普车撞得人仰车
翻;那吉普车显见是故意把他那排子车撞翻的,当排子车上的货物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