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不顾,也不跟那大姑解释一声,捏著电报便头也不回地奔回了自己
家中。她坐到自家床上,又把电文看了两遍,发了半分钟楞,便猛地
倒在床上,把枕巾扯过来,下意识地把枕巾一角塞进嘴里嚼著。
「兄病速来」!什么病?难道……她忽然想到年初爱人来探亲,她
煮好元宵给他吃,他曾说过:「咽起来觉得自己是只北京填鸭……」他
的食管是不是那时候就有了问题?而且他明显地日渐消瘦!……太可
怕了!她整天都干了些什么啊!为别人的事瞎忙!却偏偏对自己的爱
人掉以了轻心!她还觉得别人都是悲剧性人物哩——嵇志满可怜,慕
樱孤单,薛家失窃,新娘子委屈,韩一潭优柔寡断,澹台智珠力不从
心……可闹了半天最大的悲剧是在自己身上!偏偏在这政治上得到彻
底解放、事业上出现发展前景、家庭即将团圆的时刻,袭来了阴森森
的病魔!这袭击一定急促而猛烈,否则不会由惠娟署名来电——啊!
会不会已经……!人们在那种情况下,总还要仅仅说 「病」而不说……
的!
詹丽颖猛地坐了起来,她把那封电报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心乱如
麻。她该怎么办?啊,她必须立即行动,刻不容缓!
对了,她得立刻去打电话——往四川打长途,找惠娟,找爱人单
位的领导……她还得立刻给本单位领导打电话请假。她不能等到明天,
她今天就该搭晚车走;要么,她就该立即去弄到一张明天或后天的飞
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