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宝桑,真现眼!没准确实给我买了块雷达表,没准真让他给偷走
了。你说我怎么就那么倒楣!薛家净是这号亲戚!将来还得了吗?动
不动就来足撮一顿!谁供得起?还顺手牵羊!那个什么殷大爷也够呛,
阴阳怪气的,会点穴!说是薛纪跃他爹当年的把兄弟,我看准也是个
喇嘛!我真嫁到个喇嘛庙里来了!妈呀!这可怎么得了啊……
想到这里,潘秀娅爽性捂脸痛哭起来。
詹丽颖搂住她,摇晃著她,劝慰她说:「咳!你遇上的这些个事算
得了什么?一点小小的误会!一点小小的损失!你们这些年轻人,身
在福中不知福!我象你这么大的时候才惨呢!打成了 『右』!那什么滋
味?下放!劳改!批斗!检查!……你这点挫折算得了什么!快别流
『自来水儿』了,听你詹姨的话,洗洗脸,整整头,抻抻衣服,喷喷
香水,高高兴兴,活活泼泼,重上喜宴!……」
詹丽颖的话语并不能解除潘秀娅心中的疑虑,但她的一片热心肠
毕竟还是能给人温暖的,潘秀娅在她的臂弯中稍趋平静……这时小竹
突然跑了进来:「詹姥姥,您在这儿!我爷爷替您盖了戳子——您的电
报!」说著递给她一个薄薄的封套。
詹丽颖双眉一耸,接过来顾不上道谢,立即拆开看那电文,只见
有六个字:
兄病速来惠娟
惠娟是她爱人的亲妹妹。詹丽颖这一惊非同小可。她立即置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