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却又不能立时挪脚离去,只得拉过孟昭英一只手来握住,揉
搓著说:「别这样,别……凡事想开点,都能闹清楚的……一家子人,
还是要谅解著点,要团结……」
在新房隔壁,薛师傅和薛大娘的住室中,亲友们都已回避,摆宴
的桌子上杯盘狼藉,也不及收拾;潘秀娅坐在床边,心里比孟昭英更
委屈、更烦怨,她眼泪汪汪,撇著嘴角,随著低头揉搓衣角,原来落
在头发上的五彩纸屑,不断地飘到膝上……薛纪跃的大姑和詹丽颖一
左一右地坐在她身边,劝慰著她。大姑笨嘴拙腮,詹丽颖粗声大气,
都不得要领。
潘秀娅只觉得自己是受了骗。什么雷达表?真有吗?真为我买了,
怎么不早让我戴上?怎么那么巧,一拿「汤封」,就连雷达表也飞跑了?
更可气的是,敢情薛纪跃他爹当年是个喇嘛庙里的喇嘛!喇嘛不就是
和尚吗?和尚不是不许结婚吗?不是不许吃荤吗?……这下可好,自
个儿嫁到了个喇嘛家!传到单位里去,人家非拿我开心不可!光凭这
一条,就得白踩咕 (又说成「踩祸」,糟蹋的意思)我一顿!大嫂也是,
你给介绍的时候,怎么不把这一点弄个清楚?薛纪跃就更不象话,你
干嘛隐瞒?还有,你不能吃鱼,见鱼就吐,究竟是个什么毛病?……
怪不得你没见上我几次就说你 「愿意」!……七姑走了,生是给逼走的
——十六道菜刚上到十二道,就把汤端上来了,准是事先跟那大师傅
串通好的!那是个什么大师傅啊!「大茶壶」的儿子!恶心!还有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