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细加探究的欲望,但她感受到了生活本身的复杂性和多样性。她
想,在这立体推进、交叉互感的生活中,她还是应当理智,应当坚强,
而不能让心中那隐秘的爱湖冲决堤坝,淹没掉她的事业心……于是,
当她回到家中以后,她洗了个脸,轻轻地哼著歌儿,毅然地坐到了书
桌旁,打开了专业英语课本和笔记……
张奇林乘坐的小汽车开过了鼓楼,从鼓楼东大街直奔东直门。张
奇林和于大夫坐在后座上,傅善读坐在前座上。当张奇林沈吟著考虑
如何就那封信的内容询问傅善读时,于大夫已经就即将搬去的新居向
傅善读提出了一连串问题,从卫生间澡盆的规格一直问到了窗外是否
已经植上了树、植的什么树。傅善读扭过身子,双手扶住座椅靠背,
热情地一一作答……
小汽车眼看出了东直门,开上了通往天竺机场的公路,时间不多
了,张奇林便打断于大夫和傅善读的交谈,郑重其事地说:「老傅,我
要正式地同你谈谈。」
傅善读显然并无思想准备,他显得有些吃惊:「正式?」
张奇林望定扭过身来的傅善读。这是一位典型的 「老总务」,不知
为什么,张奇林觉得到处管行政事务的干部都有著同样的风度、同样
的表情——尽管他们外貌上往往差异很大。老傅身材瘦小紧凑,两眼
却炯炯有神,不说话时,薄薄的嘴唇闭得很紧,一开口说活,嘴唇果
断地掀动著,腮上的一个伤疤,仿佛也在一动一动,说出的每句话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