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说,又是薛家婚宴上的食客。薛家怎么净是这种大叫大嚷、粗鲁无
礼的亲友呢?撞了人家,头也不回,连声道歉也不会,径自晃著肩膀
大步流星地走了,真不害臊!……张秀藻还未挪步,又听得身后人声
嘈杂,原来是薛师傅和薛大娘在送一群客人,她赶忙快步走出了院门,
闪到了一边。到了院门外她想起她,那了望的职责,便把手搭在眼上,
朝胡同口望去,胡同口那边冷清清的,并没有什么小汽车的影子……
于大夫一看腕上的表己指示著两点半,便对张奇林建议说:「乾脆
叫辆出租汽车吧。这个老傅,办的什么事!出国任务他都敢给你耽误,
还说给安排房子哩!这种人!」说著抓起了电话。可就在她拨出租汽车
总站的电话号码时,傅善读气咻咻地到了。
于大夫还未来得及开口埋怨傅善读,傅善读却先一叠声地谢罪:
「怪我,怪我,怪我……不该让小王从美术馆那边过来,谁想得到今
天那儿偏出了车祸呢?到了地安门,偏又遇上个大红灯……」说著便
主动去提旅行箱,又问张奇林:「你还有几件行李?咱们这就开路!」
张奇林见傅善读来了,心里安定下来。一个半小时里,足能办完
登机的一切事宜。由于整个身心的陡然松弛,他忽然感到要小解一次。
于是他对傅善读说:「你来了就好。稍安勿躁,我方便一下再走。」
傅善读劝止说:「到机场再方便吧。机场厕所乾净。」
于大夫也说:「看把你裤子溅脏了——鞋底更不用说,唉,我们这
个厕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