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痕。傅善读为洛玑山搞房子,图的是什么呢?就为图他那同一构思
多次复制的 「作品」吗?洛玑山贪得无厌地弄房子,又图的是什么呢?
他除了画画儿,还想当「二房东」吗?张奇林感到困惑。他深感世界
上的事物之间是一个复杂的网路结构,只盯住一个「网结」是不足以
知人论事的,必须把握住一组矩阵网路,才能作出近似判断……然而
那封告发信所揭发的实际仅仅只是一个 「网结」,有关「网路」的真相
究竟如何呢?……傅善读会不会是故意晚来,以回避我的询问?可不
管他怎样晚来,从这里开往机场的一路上,我在汽车中总还是要问到
他的;即使我问完还不足以作出判断,问一问心理上总能平衡一点……
张秀藻被于大夫派往院门外了望——尽管这实际上起不了什么作
用,于大夫还是让她去,她也驯顺地去了。当她走到外院时,她的眼
光不由得朝东边小偏院瞥去——那四扇屏门半开半掩,似乎透露出无
限的神秘。冯婉姝一定来了吧?她同荀磊此刻在做什么?一起听音乐,
还是一起看书?张秀藻并不嫉妒,但感到一阵阵酸辛的怅惘。她想,
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令人痛苦——你爱他,他却不爱你。她觉
得那种原来爱过、后来不爱了的情况,究竟还比这种境遇好些,因为
心中总还有可供细细咀嚼的甜蜜的回忆……要不是身后突然来了一个
莽撞的少年,急匆匆地撞了她一下,从她身边头也不回地大步朝院外
走去,她也许还会伫立在那里,继续任自己的感情涨潮……那少年穿
著一件米黄色的登山服,双手插在斜兜中,仿佛喝醉了酒的模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