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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托万·阿达姆认为面对这样多的难以确定的事实情况,健全的方法是对《一季》一部分一部分地加以研究,确定每一部分的思想,避免任何系统化的全面观点。文本本身也有待研究考虑。
  以现有情况看,至少《一季》各篇散文诗是在不同的意向与不同的写作时间之下写成的,但全篇有一个总的思想统辖贯穿其间。写的是震撼兰波精神生活的一幕大戏(drame)的故事,几乎使他走向死亡或犯罪。他过去对生活是采取愉悦态度的,后来他宁愿拒斥一切价值,逃避现实。他因此落入地狱。但有一天他醒悟了。他将接受生活,没有污迹的生活。他又回到地上人间。
  这一轨迹首先在《序诗》(prélude)中描述了。接着是《坏血统》(Mauvais sang),说明由于怎样的奴性(servitudes)这个为幸福而生的灵魂(人)被拖出他的正道,而这种奴性,是最沉重的遗产。一个人从属于一个奴化的种族,并不是不受惩罚的。他的祖先曾经出入魔巫夜会,或在十字军东征时代走遍欧洲。他是一个原始人,任何社会秩序对他来说都是不相干的。
  在《坏血统》之后,兰波就叙述他的《假皈依》(Fausse conversion),这是一种精神危机(la crise),在危机中他发现他再也不能成为真正的异教徒(pa?en),他的种族的全部过去将他投入神秘主义的诱惑。在他将《一季》出版时,他把《假皈依》这个题目有意改为另一个题目《地狱之夜》(Nuit de l'enfer),这个题目不那么明确,但含义依旧。兰波从他在地狱这一段时期,给我们带来他的被打下地狱之人手记中几页。他加上的标题是《谵妄》(Délires),因为他知道这时他已陷入疯狂。
  《谵妄》标志着《一季》的最高点。有几段文字向我们讲述如何经过摸索,犯错误,失望,逐步地恢复理性,《不可能》(L'Impossible)一节,是他所提出的有关对于“东方”和智慧的梦想,即科学与宗教的幻想。《闪光》(L'?clair)表现的是一切皆空,逃避到梦中,反抗,各种神秘主义——这一类观念。经过这许多失败,堕落,失望之后,前景逐渐一点点地出现,这就是《清晨》(Matin)中透露出来的思想。在荒漠和黑夜之中,诗人在瞩望着天上的星辰。
  全剧的终结,是《永别》(Adieu)。路又找到。不再有神秘主义、野心和幻想。兰波找到了他真正的法则(loi)。作为农民的儿子,他回归土地。他有一项义务要完成,这是他每天的任务,既谦卑又严肃。战斗告终,黎明升起。
  关于原草稿的说明
  一八九七年,帕泰尔纳·贝里雄在瓦尼埃(Vanier)处的所有文件中发现有一张纸,纸的正面是《假皈依》的一部分,纸的反面的文字当时不得而知,即散文诗《毕士大》(Beth-Sa?da)。
  一九一四年,贝里雄又发现第二张稿纸。正面是《言语炼金术》的一部分,反面是同一章的一部分。他将之发表在一九一四年八月一日一期的《新法兰西评论》杂志上,同时附发一八九七年发现的《假皈依》。
  上述文本,布满删改文字,难以辨认卒读。布伊阿纳·德·拉科斯特(Bouillane de Lacoste)于是在他所出的《地狱一季》版本中将文字细加辨认推敲,加以改善。他这个文本此后便成了权威的定本。
  在瓦尼埃出版社后继人A.梅森(A.Messein)所存的文稿中,又有第三张文稿被马塔拉索(Matarasso)和布伊阿纳·德·拉科斯特发现。这一张文稿的反面写的是两篇福音散文(Proses évangéliques),但在正面是《坏血统》的一部分。这一文稿现已列入马塔拉索个人收藏之中。这一份文本由马塔拉索和布伊阿纳·德·拉科斯特在一九四八年六月一日的《法兰西水星》杂志上发表。七星丛书全集本第一版又对这个文本作了改善。
  关于序诗
  所有的注释家一致认为这首序诗写于布鲁塞尔事件之后,这是明显的。以“最后一次走调”(dernier couac)为证。马塞尔·吕弗(Marcel Ruff,着有《兰波,其人及其作品》,阿蒂埃出版社一九六八年版。Rimbaud,l'homme et l'?uvre, Hatier, 1968.)持不同意见,他提出,按帕·贝里雄所说,兰波在伦敦曾以为受到某种感染,入医院治疗。所谓“走调”(couac),即指这次生病,不是指在布鲁塞尔挨了一枪。所以前述假设不能成立。
  事实上,理解序诗,上述问题无关紧要。因为上述两种假设均无妨于认定这里是兰波在叙述他近几年走过的道路。先是对生活抱着欢快的态度,接着是拒绝了“美”,再是反抗社会秩序,逃避和拒绝希望。最后(这就可能与伦敦和布鲁塞尔事件有关),他又感到接近于抛弃反抗,重新再回到原初的“盛宴”(Festin)去。不过他立即又有所悟,知道他已经处在撒旦的掌握之下,是一匹豺狼。他所写的这本书(Livre),是一个被罚下地狱的人的手记中的几页。
  坏血统
  这首散文诗篇幅很长,看来应该列为全诗之首。由于不了解《异教之书》或《黑人之书》的情况,无从肯定它是否也在其中。看来很清楚的是,兰波从前摘取某些主题或从已开始写的作品中将若干段落若干片断插入其中。甚至《坏血统》从“异教徒”这一主题以另一种形式改写,或另行写成,前四节就是如此,接下去主题变换,插入了另几页,转到写“黑人”主题,这可能就是第Ⅴ、Ⅵ、Ⅶ这三节的来源。第Ⅷ节可能是全诗的收结。(分节是为了便于说明)
  Ⅰ
  安托万·阿达姆说《坏血统》有着对于米什莱(Michelet)的记忆的印记。这位历史学家曾对法兰西种族的被征服,始终牢牢牵制于土地,信仰一种古老的宗教,这种原始宗教信仰基督教也未能摧毁,作过解释,对米什莱着作中这种着名的解释兰波是读过的。所以他从中得到了对于自己的解释,他知道他是属于高卢人,他的眼睛也是蓝色的,高卢人的坏品质他有,他也记得十字军东征去东方诸事。倾向神秘主义,接受撒旦的诱惑,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得之于祖先。这就是他从他祖先劣等民族那里接收下来的遗产,其中也包含对十字架上的耶稣的感情和圣母马利亚的崇拜,但是他也经常参加魔巫夜会(sabbats)。
  Ⅱ
  述说过去以解释自己。最后面对一个正在诞生的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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