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让同学们放心,我身体还硬棒着呢,还在天天蹬三轮,一天十块八块的我还要 挣回来。”老人吃力地从小凳上坐起来,向我伸过双手。
“您老的手怎么啦?”在我触摸到那双粗糙的手时,心头一阵颤动:老人的两手背上都 有一大块发紫的溢血斑!
“被前天夜里几个小偷打的。”老人说:“他们看我这儿乱哄哄的,就想沾便宜。我出 去拦,他们就用木棍打我……”
我抚摸着老人手背上的伤痕,又是悲愤又是心疼,就像抚摸我自己爷乙的手。
“您老快去医院去看看呀”“我不去不去,一去的话他们就要让你住院咋的,我这摊嘛 咋整?”
真无法明白老人在对待自己的问题上总那样毫不在乎。
临别时,我向他要几份资料带走。老人显得有些为难。我马上明白过来,便说:“大 爷,我要的资料我自己去复印,顺便给您多复印几份,以后有记者什么的来了您就可以给他 们了。”
老人听后,似乎一下激动起来,脸都有些胀红了,他把手伸过来握着我连连说:“你是 我碰到的好人。以前他们来写我,一来就拿走好多材料,我一印就是好几十块哪!可人家是 来宣传我的呀,我嘛有话说么!那会儿我做买卖的那些小亭子没拆,也有钱应付得起。现在 不行了,我断财源了,资助的那些学生有的一两个月没拿到钱了,所以你看你大老远的来宣 传我还让你掏钱,怪叫人那个的……”
“大爷你可别当一回事,比起您这么高龄还一脚一脚地蹬车为学生们捐钱,我们算什 么?大爷千万别……”我感觉自己的鼻子阵阵发酸,再也说不下去了。
“再见了,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