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套句明朝哲人的话:我做圣人,我做不到;但是圣人做我,也不过如此吧?我想,即使
孔夫子在台湾,在国民党这样统治之下,做的也不会比我更多吧?……
这种类比,就是我自许的根源。王安石赞美被人恶骂的冯道,说他有“圣人行”(圣人
的行为),我自许自己就是做有“圣人行”的豪杰。自己穷困时候,一顿顿饿饭帮助老师,
此“圣人行”也;自己富有时候,一把把钞票支援难友,此“圣人行”也;自己坐牢时候,
一篇篇文章抢救奇冤异惨的死魂灵,此“圣人行”也,“圣人做我,也不过如此吧?”至于
仗义声援弱小、疏财领先抗暴、出山以救苍生、入狱以谢知己、散尽收藏以助慰安妇……此
“圣人行”也,“圣人做我,也不过如此吧?”但我为何引起争议?为何不乖乖像圣人一
样,净得嘉名?追究起来,有原因在,就是我太但白了、太尖锐了、太凶悍了、太生不逢时
了,所以虽“圣人行”不止,却“恶人名”不已,所以我的嘉名,没得到应得到的程度与浓
度。这种不相称,不是从我开始的,早从古代的圣人墨子,就遭遇到了。墨子是热心救世的
人,班固说“孔席不暖,墨突不黔”,就是说墨子住的地方,烟囱还没熏黑,就跑去救世去
了。
墨家的救世,比起儒家来,动人得多。孟子一方面明知“墨子兼爱,摩顶放踵,利天下
为之”;一方面却血口喷人,骂墨子“是禽兽也”。这未免太不公道,也太伪君子了。儒家
高高在上,以不耕而食为君子、以学稼为小人,一心要“其君用之,则安富尊荣”,生活起
居,都要乘舆代步、从者众多的大排场,这样的救世者,比起“赴火蹈刃,死不旋踵”的墨
家来,是应该脸红的。孟子不但不脸红,竟还骂墨子是禽兽,这又算什么呢?比起儒家的圣
人来,墨子们却没得到应得的嘉名,这当然不公道,不过,有一点公道的是被骂禽兽,骂他
的还是圣人级的人物,但李敖呢?在文章中和电视call一in中被骂禽兽,骂他的却是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