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个 「工农兵学员」,自发来稿后来由他们处理——他们却聪敏地把
所有附有写给「敬爱的韩老师」信件的诗稿,看也不看地都送到韩一
潭的案头,用那镇纸镇住;而当韩一潭把径寄他而实在无暇过目的诗
稿转给他们时,他们又总是任其积压,因为编辑部早就对作者声明了
嘛—— 「来稿勿寄私人,以免延误」。这话换个角度说,就是 「凡寄私
人,延误勿赦」。这种情况,自然是成百上千纯朴的自发投稿者们想象
不到的。
那篇报道的功效还不止于此。报道发表后的半个月,一天傍晚,
韩一潭同葛萍正在吃晚饭,忽然澹台智珠的公公把一个年轻人带到他
们那里,对他们说:「韩编辑,葛老师,你们的亲戚打东北来啦!」
他俩朝那年轻人望去,大吃一惊——他们并无那样一位亲戚。后
来他们弄清楚了,那年轻人并未自称是他们的亲戚,只是说他要找 「韩
伯伯」,澹台智珠的公公看那年轻人带著行李,说话带东北口音,遂误
以为他是他们家从东北来的亲戚。
韩一潭忙撂下饭碗,迎上去问那年轻人:「你找我吗?」
年轻人反问:「您是韩一潭韩伯伯吗?」
韩一潭点头:「对,我就是。」
年轻人把手里提的旅行包一撂,伸出两只手来,抓住韩一潭的右
手,紧紧握住,眼里竟涌出了泪花:「韩伯伯,我可找著您了!」
韩一潭有所憬悟,他忙问:「你从哪儿来?你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