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绅士问士平先生,怎么过这个下午。没有什么可说的,士平先生意思,若果
是主人不赶客,就留到这里不动。绅士问萝要不要出去,萝说天气热不想出去,不让士平
先生走去,留他在这里谈戏剧问题也好。
“我可要办公去了,你不要出去,士平不要走,我回来三 个人再过兆丰花园去玩玩。”
“舅父你办公去,仍然坐到你那写字台边做半天事好了,士平先生不会告我怎么样反
对你的,请你放心。”
“我倒不怎么不放心。我预备敌你们两个!”
这绅士,到时就又机器一样的坐了自己小牛牌小汽车走了。看到舅父走后,站到廊下
的萝,才叹了一口气,走回客厅里来。他为这绅士的准确守时,象这样叹息机会太多了。
她有点儿莫名其妙的忧郁,当到舅父面前时,还可象一个小孩子一样,肆无忌惮的来同舅
父有所争持,但另一时却想到舅父是寂寞的人了。
当夜里,那绅士正在三楼小书房吃烟时,萝来了。萝与舅父谈话,说到士平先生。舅
父问她和士平先生说了些什么话。萝说:“他似乎也很寂寞,这个人今天同我说到许多的
话。”
舅父听到这个微微的吃了点惊,象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有所憬悟,稍过了一会,忽然
问萝:“我听说那个陈白爱你,你是不是也爱他?”
“舅父为什么要问这个?”
“这是我关心你的事,难道这些事就不能让舅父知道吗?”
“舅父自然得知道的,只是问得不好。应当说,你们爱到怎么样了呢?因为舅父是原
本知道这件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