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道,“别的理由我还不曾见到。”但她不想说下去了,因为话一说到这些上面,又成为
空词的固执,而且自己也显然要失败了。
舅父是不说话的。等到看看萝不说话时,就同士平先生谈近来的政治纠纷,这一点萝
是没有分的。但一个是舅父,一 个是那么相熟的长辈,她的口还不至于十分疲倦,她就搀
进去发挥了许多意见,都是不大有根据却又大胆而聪明的意见,使士平先生同舅父两人都
望到她笑。她并没有因为这点理由就不说话,她要说的都说到了。她嘲笑一切做官作吏的
人,轻视一切政客,辱骂一切权势,她非常认真的指摘到她所知道所见到的一部分社会情
形。她痛恨战争,用了许多动人的字句,增加到她说这个问题时的助力。她知道一切并不
多,但说到的却并不少。
她的行为是带一点儿任性的,这种情形若只单是同士平先生在一块却不会发生,因为
要客气一点。这时没有人同她作一种辩驳,她的话题越说越使自己兴奋,舅父的长者风度,
更恼到这小小灵魂。
“舅父,你以为怎么样?”
“我以为你是对的。说的话很动听,理由也好,我赞成你。”
“这是你把我当小孩子说的话。”
“我当真赞成!即或你自己以为是一个大人,我是也不反对的。”
“我不要你赞成!你是同我永远不同意的,我看得很清白。”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说?问问士平先生,是不是这样?我说话,你以为我是为统治者
张目,我沉默了,你又以为我在轻视你。不过我实在同你说,你知道的是太少了一点。你
只知道罪恶的实况,却并不知道成立这罪恶的原因。你的意见都是根据你自己一点体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