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同抬扛大幅背景,一个女工人又正在为资本家女儿整理头上美丽的鬈发,另外一个工人
却神气泰然坐到边旁一个沙发上,同一个扮演过谐剧中公爵的角色谈天。一切是混杂不分
的,一切调子皆与平常世界不同。
导演士平各处走动,看到这个情形心中很觉得好笑,但还是皱着眉头。他的头已忙昏
了,还没有吃过晚饭!
忙了一会,秩序已经弄好了一点,巡警走了,律师走了,一切人都隐藏到景后去,公
爵好奇似的从幕角露出一个头来,台下观众就有人一面大声喊叫公爵一面拍掌,导演士平
走过去,一把拉着这公爵,拖到后面去了。
哨子吹出急剧的声音,剧场灯光全熄了,两个工人站到预定的木台上,取演讲姿势,
面前围了一群人,约二十五个,还没有启幕,面孔都露出笑容,因为许多角色还是初次上
台来充第一次配角的男女。女角萝本来已到一旁去了,见到一 个听讲女工神气不好,又赶
忙走出来纠正那不恰当的姿态。
第二次哨子响过后,台前大绒幕拉开了,灯光开始把光配和,映照到台上的木堆上面
两个工人用油修饰过的脸孔与下面装扮群众的一些人的神气。
女角萝还一时不及出场,走到较远僻一点的一堆东西方面去坐下了,陈白跟到过来,
露出一种亲昵,这亲昵在平时是必须的东西,而且陈白是自觉用这个武器战胜过不少女子
的。这时情形却引起了女角萝的心上不安,感到不快。
“萝,还没有轮到我们,我们坐一会。”
“可是也还有没有轮到你技师同女工坐在一块儿的时候!”说了这话,女人就想,
“我为什么要说这空话,今天象是这个人特别使我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