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聪明处。”
“可是若果这称赞中缺少恶意,我想我是无分受这称赞的。”
“你觉得你不同别的男子,是不是?”
“我自己是早就觉得了的,现在我倒想问你哩。”
“你比他们单纯一点。也多一点吸引力。”
“这个批评是不错的。我就是因为单纯,做人感觉到许多方便。”
“可是也看人来。”
“可是在你面前,我看得出我的单纯倒很合用!”
“你能够这样清楚运用你的理智,真是可佩服的人。”
“有些人受人敬佩是并不快乐的,因为照例这是有一点儿讥笑意思。”
“也是的,我就不欢喜人对我加上不相称的尊敬或谄媚。”
“但你是因为先知道了隐藏在尊敬后面,有阴谋存在的原故,你才拒绝它。其实有时
也少不了它。”
“那你呢?不是一样么?”
“男子不会与女人一样,你分别得很清楚。昨晚上令舅父也谈到这个了。我有许多地
方与令舅意见相合。我知道你是欢喜同舅父争持的,那因为一种习惯,却并不是主张。”
“舅父的见解若同宗泽先生完全相同,那我觉得是好笑的。”
“你的意见要改的。即或有意坚持,也不适用。”
“我不知道宗泽先生指得是革命还是别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