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苏子有如大难逃生,直到坐进自己的“富康”里,换好衣衫,全身才松软下
来。她两手抖得几乎开不了车。于是她很长时间都坐在车上。在车上一遍一遍地回
想她适才的举动。她想,一个人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其实他自己是根本都搞不清楚
的。
这次可怕的经历,给了黄苏子以沉重的打击,几乎有半个月左右,黄苏子都不
敢踏入琵琶坊。于是这半个月来,她度日如年。散发在琵琶坊的气息就仿佛罂粟,
每一分钟都在诱引她再度前往。她烦乱焦躁,嗓子发干,夜里常常头痛剧烈。甚至
她开始消瘦,开始厌食。开始觉得自己活着的无味。终于,度过第十六天后的一个
晚上,她对自己说,与其这么被折磨而死,不如就让警察抓住被打死好了。
这一念穿脑而过,黄苏子立即轻松下来。她立即上街,赶在商店关门前,再次
装备好她在琵琶坊所需要用的一切。开了车,直奔琵琶坊。当那熟悉的一切重新映
入眼前时,黄苏子竟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金色的秋天很快凋零了。北风洋洋洒洒地成了季节的主人。天地间立即就有了
苍白之感。
扫黄是一阵一阵的,四散逃离的“鸡”们陆续地重返琵琶坊。琵琶坊的街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