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做母亲的不说话了,就在买物单上,写上“买桂格麦片一罐,五角。”
……在那单上除了房租报纸伙食外,每一条记载,是全经过这样争持才定下的。到后
把数目一总,总数下是五十三 元七角,两抵计共余钱六元三角正,这钱归入存款,为母亲
保留。做母亲的另外付了车钱三元,在账上记出把其余三元三角“存库”了。
……第二儿子病倒了,发烧,象出疹子。因为病的纠缠,办公处告了假,但无可奈何,
因为扣薪的原故,仍然又到办公处桌边坐下了。在拟就公文上写错了许多字,是因为想起
了在病中的儿子,才那样疏忽。以致在一个学校的公文上他写上了“疹子”,“要梨子”,
“吃粥也不想”这类句子,这父亲很可怜。
……
写到这里,那隔壁父亲,却扣着壁板,轻轻说道:“晋生先生做事么?”
他仿佛是已经为这做父亲的人看到了所写的东西,把笔忙放下,说:“没有事,吃了
饭,无聊,在玩呢。”
“不忙么,可不可以过来谈谈?”
“好。就来。”
说是好,就来,就听到那边女人轻轻的很匆促的收拾东西,拖得桌椅响且笑着说:
“又忘记喊娘姨带开水了。”
晋生君因为听到别人在整理东西,就站在楼梯边稍呆了一会,才过去扣门。
那男子把门拉开,晋生君就看到房中一切了。出于意料的杂乱,一切显然是才经收拾,
然而各处瓶罐的陈列,书架上晾一件衣,牵电灯的线又挂着小孩尿片,而那父亲一出门就
挟在胁下的那黑皮包,也很狼狈的被晋生君发现在马桶盖上。主人把女人介绍给晋生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