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告诉你们大家一件事,一件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情,"说话的是妇科的 俞大夫,他是最后诊察豌豆花的一位医生,是宝鹃和秦非都认为有此必要而请来会诊的。 "那女孩并不是腹部水肿,而是怀孕了!”
“什么?"章主任吓了一大跳,他是唯一没有亲自参加诊断的医生。"那只是个孩子 呀!”
“是的,是个孩子!"俞大夫面色凝重。"但是,我们都知道,只要女孩子开始排卵, 就可以受孕!世界上最年轻的母亲,才只有五岁大!”
“怀孕?"秦非注视着俞大夫,不停的摇着头,沉痛的说:“我已经怀疑了,只是不 敢相信!她那么小,看起来还不满十二岁!俞大夫,你确定没有弄错?”
“小秦,"俞大夫看着秦非。"其实,你自己已经诊断出来了,你不过要再请我来证 实一下而已!是的,她怀了孕,我确定没有弄错!”
“老天!"宝鹃舞着手里那张记录单。"我还是不能相信,谁会对一个孩子做这种伤 天害理的事?”
“一定有人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俞大夫接着说:“她不但是怀了孕,而且,起码已 经有四个月了,胎儿的心跳都可以听到了,当然,我明天可以再给她做更精密的检查, 等她清醒了,或者可以肯定一下怀孕多久了!”
“我猜,那孩子百分之八十根本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宝鹃说,又看着那张记录单。 "你们认为头发和衣服着火是意外吗?火会从背后的头发烧起吗?”
“而且,"黄大夫接口:“她身上的新旧伤痕,大约有一百处之多,左额上方,还有 个两吋长的伤疤,显然是铁器所伤,伤疤愈合得极不规则,当初受伤时没有缝过线,至 于灼伤,这不是第一次… ”
“那么,你和我的看法一样,"秦非咬牙说:“虐待!她受了虐待!”
“是,她受了虐待!"黄大夫肯定的回答。"不是短时期的虐待,是长时期的虐待! 我还只给她做了初步检查,已经够瞧了!但是,我建议用三天时间,给她彻底检查一遍, 包括骨科、内科和泌尿科!”
章主任靠在办公桌上,燃起一支烟,注视着秦非。他的脸色疲倦而悲痛。
“我不懂怎么有这种事情!小秦,"医院里的医生都称呼秦非为小秦,因为他是医院 里最年轻的医生。"你知道现在必须要做的事是什么?是马上去把她的父母找来!这孩子 是你'捡'来的,我看,你再去把她父母找来,让我们弄弄清楚。即使要进一步检查,也 要和她的家长取得联系,何况,怀了四个月的孕,这事不止牵连医学,甚至牵连到道德 和法律!”
“她可能被强暴过,而家长不愿报案… "宝鹃说:“许多家长为了女儿的名誉,都 不肯报案… ”
“没有那么单纯!"俞大夫猛摇着头,深吸了一口烟:“如果是强暴,这个男人一定 在经常强暴她… ”
“老天!"宝鹃走到窗边去透口气,脸色相当苍白。"秦非,”
她说:“你确实告诉清楚了那些人,是这家医院吗?为什么父母到现在没出现?”
“我怀疑… "秦非慢吞吞的说,回忆着豌豆花大叫"魔鬼"的神情,他猛的打了个冷 战。"我怀疑有个魔鬼,我要去把那个魔鬼抓出来!”
“不止是个魔鬼,而且是个禽兽!"黄大夫说:“不过,这些伤痕,和怀孕可能是两 回事… ”
“难道还有两个魔鬼不成?"秦非激动的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