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西听见我白送学费给老师,又不肯再去了,气得很,逼了我去上夜课,他说去上交通 规则课,我们的学费很贵,要去念回本钱来。
我去上了第一次的夜课。
隔壁沙哈拉威人的班,可真是怪现象,大家书声朗朗,背诵交通规则,一条又一条,如 醉如痴,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多认真的沙哈拉威人。
我们这西班牙文班,小猫三只四只,学生多得是,上课是不来听的。
我的老师是一个很有文化气息的瘦高小胡子中年人,他也不说三字经,文教练跟武教练 硬是不相同。
我坐定了位子,老师就上来很有礼的请教中国文化,我教了他一堂课,还把我们的象形 文字画了好多个出来给他讲解。
第二日我一进教室,这个文教练马上打开一本练习簿,上面写满了中国字——人热热天 天天… 。
他很谦虚的问我:“你看写得还可以吗?还像吧?”我说:“写得比我好。”
这个老师一高兴,又把我拿来考问。问孔子,问老子,这巧问到我的本行,我给他答得 头头是道,我又问他知不知道庄子,他又问我庄子不是一只蝴蝶儿吗?
一小时很快的过去了,我想听听老师讲讲红绿灯,他却奇怪的问我:“你难道有色盲 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