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结伴,我已有过,是感恩,是满足,没有遗憾。
再说,夜来了,我拉上窗帘,将自己锁在屋内,是安全的,不再出去看黑夜里满天的繁 星了,因为我知道,在任何一个星座上,都找不到我心里呼叫的名字。
我开了温暖的落地灯,坐在我的大摇椅里,靠在软软的红色垫子上,这儿是我的家,一 向是我的家。我坐下,擦擦我的口琴,然后,试几个音,然后,在那一屋的寂静里,我依旧 吹着那首最爱的歌曲——甜蜜的家庭。
云在青山月在天
从香港回来的那个晚上,天文来电话告别,说是她要走了,算一算我再要真走的日期, 发觉是很难再见一面了。
其实见不见面哪有真的那么重要,连荷西都能不见,而我尚且活着,于别人我又会有什 么心肠。
天文问得奇怪:“三毛,你可是有心没有?”
我倒是答你一句:“云在青山月在天。”你可是懂了还是不懂呢?
我的心吗?去问老天爷好了。不要来问我,这岂是我能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