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们也弄几个来养。”一个女客对她先生轻轻的说。
“你他妈的闭嘴!”我听见她被先生臭骂了一句。告别这家财主时,我脱下了本地衣服 还给他美丽的妻子。大财主送出门来,我谢谢了他,但不要再跟他握手,这种人我不要跟他 再见面。
我们这一群人走了一条街,我才看见,小黑奴追出来,躲在墙角看我。伶俐的大眼睛, 像小鹿一样温柔。我丢下了众人,轻轻的向他跑去,皮包里找出两百块钱,将他的手拉过 来,塞在他掌心里,对他说:“谢谢你!”才又转身走开了。
我很为自己羞耻。金钱能代表什么,我向这孩子表达的,就是用钱这一种方式吗?我想 不出其他的方法,但这实在是很低级的亲善形式。
第二天我去邮局取信,想到奴隶的事,顺便就上楼去法院看看秘书老先生。
“哈,三毛,久不来了,总算还记得我。”
“秘书先生,在西班牙的殖民地上,你们公然允许蓄奴,真是令人感佩。”
秘书听了,唉的叹了一口长气,他说:“别谈了,每次沙哈拉威人跟西班牙人打架,我 们都把西班牙人关起来,对付这批暴民,我们安抚还来不及,那里敢去过问他们自己的事, 怕都怕死了。”
“你们是帮凶,何止是不管,用奴隶筑路,发主人工钱,这是笑话!”
“唉,干你什么事?那些主人都是部落里的首长,马德里国会,都是那些有势力的沙哈 拉威人去代表,我们能说什么。”“堂烫天主教大国,不许离婚,偏偏可以养奴隶,天下奇 闻,真是可喜可贺。嗯!我的第二祖国,天哦… ”“三毛,不要烦啦!天那么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