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的打扮十分合适这房间的情调,所以决定不脱掉衣服,只将蒙脸的布拉下来, 就这么等着吃沙漠的大菜。
过了不一会,烧红的炭炉子被一个还不到板凳高的小孩子拎进来,这孩子面上带着十分 谦卑的笑容,看上去不会超过八、九岁。
他小心的将炉子放在墙角,又出去了,再一会,他又捧着一个极大的银托盘摇摇摆摆的 走到我们面前,放在大红色编织着五彩图案的地毯上。盘里有银的茶壶,银的糖盒子,碧绿 的新鲜薄荷叶,香水,还有一个极小巧的炭炉,上面热着茶。
我赞叹着,被那清洁华丽的茶具,着迷得神魂颠倒。
这个孩子,对我们先轻轻的跪了一下,才站起来,拿着银白色的香水瓶,替每一个人的 头发上轻轻的洒香水,这是沙漠里很隆重的礼节。
我低着头让这孩子洒着香水,直到我的头发透湿了,他才罢手。一时里,香气充满了这 个阿拉伯似的宫殿,气氛真是感人而庄重。
这一来,沙哈拉威人强烈的体臭味,完全没有了。
再过了一会儿,放着生骆驼肉的大碗,也被这孩子静静的捧了进来,炭炉子上架上铁丝 网。我们这一群人都在高声的说着话,另外两个西班牙太太正在谈她们生孩子时的情形,只 有我,默的观察着这个身子的一举一动。
他很有次序的在做事,先串肉,再放在火上烤,同时还照管着另一个炭炉上的茶水,茶 滚了,他放进薄荷叶,加进硬块的糖,倒茶叶,他将茶壶举得比自己的头还高,茶水斜斜准 准的落在小杯子里,姿势美妙极了。
茶倒好了,他再跪在我们面前,将茶杯双手举起来给我们,那真是美味香浓的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