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你肯跟我想得一样,我就去买奖卷,放鞭炮!”我瞪着他。
我可以确定,要是我们现在再结一次婚,法官问:“荷西,你愿意娶三毛为妻吗?”他 这个习惯性的“不”字,一定会溜出口来。结过婚的男人,很少会说“是”,大部份都说相 反的话,或连话都不说。
荷西刚结婚的时候,好似小孩子扮家家酒,十分体谅妻子,情绪也很高昂,假日在家总 是帮忙做事。可惜好景不常,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背诵如教条的男性自尊又慢慢的苏醒 了。
吃饭的时候,如果要加汤添饭,伸手往我面前一递,就好似太阳从东边出来一样的自 然。走路经过一张报纸,他当然知道跨过去,不知道捡起来。有时我病了几天,硬撑着起床 整理已经乱得不像样的家,他亦会体贴的说:“叫你不要洗衣服,又去洗了,怎么不听话 的。”
我回答他:“衣不洗,饭不煮,地不扫,实在过不下去了,才起来理的。”
“不理不可以吗?你在生病。”
“我不理谁理?”我渴望这人发条开动,做个“清扫机器人”有多可爱。
“咦!谁也不理啊!不整理,房子又不会垮!”
这时候我真想拿大花瓶打碎他的头,可是碎的花瓶也得我扫,头倒不一定打得中,所以 也就算了。
怎么样的女人,除非真正把心横着长,要不然,家务还是缠身,一样也舍不得不管,真 是奇怪的事情。这种心理实在是不可取,又争不出一个三长两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