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夜就这么过了。
清晨,怀远刚起身,就看见小几上一大叠报纸。以前他并没有起身看报的习惯,谁送进来的?
不必翻开,每张报纸的头版上都印着整版的结婚通知,宋怀远和林姮宜的名字斗大的被写在那儿。
他和姮宜,他真觉五雷轰顶。梅花之后,他不可能再有感情,他所有的都给了她!
从楼上直冲下去,母亲宋夫人正独自在吃早餐,两个佣人在旁边侍候。
“你怎能这么做?”他指着她大叫。
宋夫人只安详的笑着。
“我只在办一件我必须如此做的事。”她说。
“你不是人,你完全没替儿子着想,”怀远不顾一切的。“你怎可能迫两个完全没感情的人一辈子在一起。”
“我只在完成一件必须的工作。”她还是这么说。
姮宜被看得很牢,她知道,完全没有可能离开宋家巨厦。每一个人都在监视她,去花园都有人陪。
但是——真如此这般的就嫁给怀远?不,不,说什么也不行,她根本心有所属——心有所属?!她自己都呆了,她的心属于谁?!
想到这儿,脸也红了,她,她,她——只能重重甩甩头,甩掉那份不安。她怎能想到怀中?
怀中已有刘馥。
她知道怀远回来了,但没有见过他。他把自己锁在卧室里,不吃东西也不肯见人,大家都急得不得了,饿坏了怎么办?婚礼在三天之后举行。
各式各样的礼物从四面八方送进来,她的婚纱已做好,整套整套的首饰送进来请姮宜挑选,以她身材做的买的各种衣服堆积如山。
这一切只有两个字可代表:荒谬。
预备了那么多,费了那么多心血金钱,叫两个根本不想结婚的硬生生的在一起,这不是荒谬是什么?
姮宜也拒绝下楼。她觉得烦,觉得乱,以至父亲来了她也只见过一次。
父亲永远老生常谈,劝她答应婚事,仿佛——也有说不出的苦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