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愧惭愧。"
"谦虚谦虚。"
"咱们别争了,这样下去没个完,您爱才我心领。"
"我真是诚心诚意夸你。我觉得跟你特说得来,特知音。"
"别别,我这人经不住夸。"
"你老这么一味地谦虚我要生气了,好像我夸你是害你似的。"
"那就算我懂得多吧,其实我也觉得和你特谈得来特知音。"
"我特愉快。"
"我也特愉快。"
马青身心交瘁地回到公司办公室时,于观正被那汉子揪着脖领子在办公室里拖来拖去。
"你别这样,放开我,让人看见不体面。"
"你就成全我吧,就扇两嘴巴,就两个。"
"不行,我吃不住,我体质弱。"
"你就让我干一件想干的事吧,我长这么大还没自个做过回主呢。"
"别的事可以商量,这件事坚决不行。我正告你,如果你碰我一指头,我就和你拼了。"
"都这么自私,只顾自己不顾别人,什么替人解难替人解闷儿,一触到自己就不干了。"汉子松开于观,哭了起来,"我真不幸,真不自由。"
于观喘上来一口气,拉拉被揪皱的衣服,示意马青把手里的垒球棒放回门后。
走回办公桌后坐下,对汉子说:"别哭鼻子了,挂号费退给你,赶紧走吧。"
汉子哭泣着,从马青手里接过两毛钱,紧紧攥着一路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