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错,你们这个年龄的人。”
“怎么啦?”我看着谭丽。
“没怎么,”谭丽低下头玩着垂下来的桌布角。“你们好歹还爱过。”“我们也是瞎爱,有影没影自己觉着罢了。”
“听说你为她自杀过。”
“那可是无稽之主炎。”我笑着说,“你听谁说的?没到那份儿上,没那么严重,我还不至于真拿这当饭吃。有点小感觉,也就是这点小意思;不不,绝对没有,寻死觅活,这不是寒碜我吗?”“我觉得这没什么丢人的,有这个才动人。多好呵!能为别人去死,我就没这福气,瞅着谁都烦,巴不得他们一个个先死。”“我一样,也老想催别人去死。”“我真不是取笑你,我是敬佩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觉得你特悲壮。”“我悲壮吗?别别,你别这么夸我,我这人不禁夸,你这么一夸,没准我真干出什么悲壮的事。”
“怎么干?你也教教我。”谭丽诡秘地凑上来。“我想干还无从干起呢。”这时,一个穿军大衣的大伙子带着一身寒气掀开店门的棉帘子进来,冲谭丽就喊:
“你怎么在这儿坐着?要不是二胖告我,我还在冰场门口傻等呢。”小伙子怀疑地看着我,走过来:“你们干吗呢?”
“碰到一个熟人,聊两句。”谭丽天真无邪地朝小伙子一笑。“你先去吧,我马上就来。”
“你可快点。”小伙瞅着我们说,“我就在外边等你。”
小伙子出了热饮店,在窗外走来走去,不时不耐烦地往里看。“就这号的,”谭丽看着我叹气。“你能叫他为这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