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所,今晚我值班。”
“到我那儿去呆会儿。”
“出了什么事了?”他看我脸色。
“没事,想找个人聊聊。”
“嘿,你倒瘾大。那就去呆会儿吧。”
我领着片警到了我家,殷殷勤勤地招待他。片警问我:“你怎么不睡那屋床上,倒睡这屋地上?”
“地上宽绰,在圈里睡惯了,再者说,日本人不也全睡地上?”
片警被我逗乐了:“你那会儿睡地上跟日本人是一个意思吗?”
我笑嘻嘻地跟他说:“我告诉你件事,吴迪自杀,不是怕折,为什么我知道。”
“嘁,你又知道了。”
“你们全弄拧了。”
“我这人,宁吃白煮蛋,不听摆活蛋。”
“不是摆活。她呀,”我神秘地说,“是因为爱我无望。”
“嘿,瞧你那一脸光荣。”片警十分腻味地说,“合着你巴巴儿地把我请来,就为听你这些缺德事?她怎么死的,与我无关,我得值我那班去,你呢,留神她的鬼魂吧。黑更半夜起什么腻呀。”
片警拍屁股要走,我忙拉住他:“等会儿,还没说完呢,我发现我有个特异功能。”
片警停住脚,疑惑地看着我。
“我一放这盘带,”我举着那盘印有宝石的录音带,“就能让时光倒流,打破三维空间,再现两年前的情景,不信你听。”我把录音带放进录音机按响,“你瞧,瞧这堵墙,看透那屋了吧?瞧瞧,吴迪又躺回那床上了吧?侧着脸,手腕上的口子翻得跟小孩嘴唇一样。瞧那一地血,粘稠的、殷红的血,像龙头里汩汩流出来的水……”
片警没去看那堵墙,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打断我严厉地问:“你喝酒了?”
我嘿嘿乐。
他一把揪住我:“你怎么喝得烂醉,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