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想到将要对她施以报复之后的那个结果,我无声地恸哭了。
她从包里拿出两条“牡丹”烟,又拿出条“中华”烟,都是那种老牌子不带过滤嘴的。现在这种烟在市面上已经不大容易买到了。她又拿出两筒上海产的“白玉”牙膏,这也是不大时兴的老名牌。
第二天,她外出了一整天,回来照旧疲惫不堪,心情恶劣。
她开始织毛衣,用那种结实的黑色纯羊毛线。
贾玲单身住在医院宿舍里,有时没事或电视里有好节目,她就到我家看电视。医院干部食堂的伙食不好,但经常分一些牛羊肉鸡鱼什么的,她就拎到我们这儿来,吃的时候杜梅也把她叫来一起吃。一次她看到我书柜里有副象棋,便问我:“会下么?”
“当然,高段选手,你会玩么?”
她说她爸爸爱下,她小时候老在旁边看:“会走子儿吧。”接着邀请我下两盘。
“哎哟,你真不知死。好好,陪你下盘指导棋吧。”我忙不迭拿棋清理桌面铺盘摆子,同时招呼杜梅:“杜梅,伺候棋局,倒茶。”
我大模大样坐在桌前,点起一支烟:“虽然好久没下,但赢你还是有富裕,要不要让你半扇?”
贾玲光抿嘴笑,不说话,开始有条不紊地走子。
一会儿我就认真了,开始思考,贾玲笑了,望着我天真烂漫,叫杜梅:“过来看看。”
杜梅打着毛衣过来看了一眼,说我:“现了吧?”
“好汉不赢头一把。”我胡撸了棋盘重新摆子,“让你一盘,高兴高兴。”
“你别让我,真别让我了,自个也高兴高兴。”第二盘我又输了,贾玲笑道。
“那我就真不让你了。”第三盘走了半天后,我说:“这盘还是让你吧。”
我夸奖贾玲:“进步真快。看到年轻人这么有出息,我比自己赢棋还高兴。你下棋真有我年轻时候的神韵。”
“都第几盘了?”杜梅问。
贾玲伸出一巴掌。
“你得算臭棋篓子了吧?连女的都赢不了。”
“你别着急,我招儿都没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