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很热烈,人很冷漠。
她极为平静地望了一眼远方殷蓝的苍穹,转身离开阳台。
房内十分整洁,近乎萧瑟。所有带有个人生活的痕迹这么的零碎物件和凌乱摆设统统不见,只留下一些面壁而立的高大拒橱和一张空荡荡的大床。
李缅宁倚在墙上吸烟。
他们坐下来等人,默不作声,偶尔互相看上一眼。
李缅宁站起来,看那些经过擦拭虽一尘不染但伤透出岁月痕迹的旧家具。他敲敲衣柜的板材回头说:“现在的家具都不会再用这么好的板子了。”钱康没敲门便进来了,身后跟着一群穿工作服的男人。
为首的一个年龄很大的男人,进来就开柜门敲板壁,逐件检查家具。他对钱康说:“要搁我们那儿一件件寄卖价儿可能高点。归了包堆儿一总卖掉,我只能给您这数儿。”
他伸出一拳一则掌。钱康看肖科平,肖科平点点头。
工头数出厚厚一迭钞票递张钱康,钱康转手交给肖科平。
每搬走一件家具,原来的益便空出一个积满陈年灰尘的印子。一地已成絮绒状的灰尘中,散落着一些久已丢失的小物件:硬币、药闰,断了齿的梳子,发卡和断了线的彩色塑料珠子。李缅宁从已搬走的床原处的灰尘中,撩起一串不显服的咖啡色的树粒项链,拎着吹去上面所蒙的尘埃。